“你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耳畔那有着明显荒原气候的干涩微风吹乱秦扬的刘海，微微侧过头去，秦扬瞥了一眼，坐在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，一脸粗犷的胡茬，嘴里叼着一根自卷土烟。
还好，不是某个带着黑框眼镜，喷着满头油腻发胶的中年摇滚男。
“我啊，没有梦想。”
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淡淡一句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头顶那片黄沙遍布的天。
车上原本和谐的聊天环境突然好像卡壳了一般，少年没再继续说话。
“没有梦想？作为一个人类来到这片边境战场上，怎么会连个理由都没有？”
秦扬并没有回答他，车上的气氛便这么僵在了奇怪的地方。
但是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，罗威便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：“我打算拿到这次的佣金回去后就和女友结婚，现在安全区里的物价实在是太贵，像我们这种底层公民根本消费不起……你也应该有一个梦想，或者愿望？唉，这类的代名词实在是多……”
“前面停一下。”
就在罗威还要说什么的时候，坐在旁边的秦扬忍不住开口打断一句。
顺着秦扬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只见一个巨大的灰色阴影正匍匐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山坡上，是一架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飞机残骸。
“只不过是一架飞机残骸而已，应该搜刮不到什么资源吧。”看清楚前那黑压压一片的东西后，罗威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了指另一边的山坡：“刚刚我在另一边的山道上见到西北方向有一座小镇，不如去那边看看。”
“航空物资和民用物资不同，先搜了这架飞机再说。”
其实搜索资源倒是次要的，主要还是秦扬有些受不了旁边罗威那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嘴，再让他这么叨下去，恐怕他的脑子就要炸了。
见秦扬执意要跟这飞机残骸过不去，罗威也是无奈点头，把车停在了那从中间断裂开来的飞机残骸附近。
从那上面爬满的青苔来看，这架飞机坠毁在这里有一定的年数了，一般这种卖相的废墟，是很难搜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的。
当然，罗威也并没有开口多言，在他看来，秦扬和他应该是差不多的存在，都是游走在这片荒原之上的底层雇佣兵。
随着时代的不断变革，军人已经从一个职业变成了一种本能，活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，都有随时会成为士兵的觉悟和准备。
而他们这些成天活跃在边境战场上，从那些废墟之中搜寻残留可用物谋生的底层雇佣兵们，其身份也就和那些往昔和平日子里的拾荒者差不多一个身份。
原本秦扬是打算和罗威一人搜刮一段的，但让他意外的是，罗威竟然丝毫没有一丁点作为一个雇佣兵应该讲究的高效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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